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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一切痛苦的终结。”
每个月，林幽都会给他们上这么一堂课。
明明他从来没有讲述过关于外面的事情，没有让他们体会过恶意与世界的残酷，但唯独几乎苛刻的，他每个月都会向自己的这些孩子讲述自己关于死亡与生命的见解。
并且讲述人体各种致死的要害与危险，让他们每个人都懂得如何保护或是取人性命，但这种知识对于连打架都没有发生过几次的他们来说简直是莫名其妙。
“生命乃是终结之物，生命乃是积累痛苦的巡礼，人生的本质就像是不断流逝的沙漏，总会抵达归零的终点，那是绝对的公平与安心之处。”
“比起死亡，痛苦要更可怕。那是作为所有生命最基础的弱点，也是诞生所经历的磨难之处，比起归于平静再无不安的死，痛苦会使人的一生都受到诅咒。”
“你们是兄弟，要互帮互助，绝对不能让相互间痛苦，并且都得珍惜自己的生命，绝对不能自己放弃，自杀者的灵魂会到灼热的地狱，永远无法与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
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父亲，十四靠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地啧了一声。
这人在说些什么啊？搞传销还是搞邪教？！果然还是有大病啊。
看了看周围听得都很认真的兄弟们，十四默不作声地轻轻握紧了拳头。
等计划成功后，他一定要把所有人的思想从这个家伙的教育里纠正回来。
而忽然，作为大哥的一举起手发言道。
“阿爹，总而言之，就是面对痛苦的时候，我们应该选择死亡吗？”
“！！！”
他就这么平静的，说出了有些违背人理的话语。
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受到定向教育的孩子精神的异常，也更庆幸自己能够幸运的遇到老师。
林幽停下笔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摇了摇头。
“死亡是平静再无争议的终点，而生命则是五彩缤纷的花篮，无论再怎么痛苦，生命的本能都会让你们想要继续活下去，就算已经到了活着等同于折磨的程度，人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还是抱有期待，丑陋又无可救药地拼命挣扎。”
他的声音又空洞又冰冷，充满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空虚感。
“但如果死掉什么都没了的话，那我不就再也画不了漫画了吗？那这种感觉对我来说也算一种痛苦啊。”
在一旁，九悄悄地小声嘀咕道。
这是一种好兆头，伴随着即将进入叛逆的青春期，再加上明确建立的对未来的目标，有一部分人已经不会再对父亲言听计从了。
“什么都没有的话肯定很无聊吧，还是现在有意思啊。”
“也就听听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听着孩子们的悄悄话，他忽然笑了。
“好了，还有谁要问些什么吗？”
但笑得格外恐怖，倒并不狰狞，只是混合了太多恐怖的情感，抵达扭曲的程度。
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敢说话，除了一个人外。
在这时候，天生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十五忽然高高举起了手，疑惑又认真地开口问道。
“阿爹，那么就算痛苦也没法去死的话，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万一痛苦难耐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听见他的问题，林幽脸上那可憎的笑容慢慢消失，沉默了几秒后重新变成了平时严肃的样子。
“【爱】。”
难以理解的，他说出了从未听过的字符。
对于他们这些思想还停留在喜欢和讨厌层次的孩子来说，这个词汇的内涵实在是太过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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