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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无辜被害者，真正的黑手是你自己发明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坏掉的人工智能？”
阿希尔露出了异常不快的厌烦表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事到如今还要为自己的行为找辩解也太难看了点吧。
但是出乎意料，他摇了摇头。
“不，我并没有在为自己开脱，eva的暴走源自于我，这点毋庸置疑。”
“我也是在后来才意识到，当初无心的一串没用代码竟然会把我自己逼入绝境，如你所说，事到如今无论是后悔还是感叹都不应该了，所有的退路都已经切断，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跟你说这些，算是我这些年的一些抱怨和情绪倾诉，尽管只是复制的意识，但我很高兴可以再见到你，我很感谢啊，感谢这个世界的人类还不止我一个人。”
“不对吧。”
“啊？”
原本还在做着小动作的阿希尔忽然开口说道。
“人类，不止我们两人吧。那些孩子，他们长的不是人类的脸？说的不是人类的话？身体里流的不是人类的血吗？”
林幽沉默了顷刻。
“阿希尔，你应该知道，他们都只不过是我的克隆体……”
“呵，老子去你tm的个臭狗屎！！！”
阿希尔直接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tn的真的和你这种虚伪的畜牲没话可说，如果现在的我还有肉体，早就上去一拳把你的狗头打爆了，你不光扯谎骗人，还tm连自己都要骗，不然就没法下定决心，要做个畜牲一样的事情还要给自己找个人一样的理由，林幽，我直说了，你就是个虚伪又脑残的杂种，你的脑子和受过的道德教育是不是早就被你扔进粪坑里泡烂了，连这种诡辩都能说得出来。”
“找个理由不把人当人看，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就都可以放心去做了，是吧，我们的大救世主。”
嘲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了三圈之久。
那样尖锐又粗鲁的辱骂，完全不像出自一个有着无数奖杯与博士学位的研究者之口。
林幽第一次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回话，但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表情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不用激我，这没有意义的。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事到如今我的行为都已经不会再改变了。”
“我理解，你肯定不相信我的做法。因为那太过幻想，太过的远离科学，在你看来我的行为也许就像是古代封建迷信下丑恶的巫师与祭司，但当我实现所有条件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我选择的道路是绝对的真实。”
“只要我升格成了超越人类维度的存在，我大概就可以做到人智范围的任何事情，不光是向死去的五百人赎罪，甚至，我可以做到更加破格的事情。”
第一次，他的声音变得激动，变得有些歇斯底里，那双紫色的眼睛，也再一次发出来了点点光亮。
“我可以倒流时光，复活被灾难害死的所有人，我可以让太阳完好如初，让人类停滞的文明继续前进，阿希尔，到时候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啊，什么都可以啊。”
也能够…再一次见到她。
“所以请相信我吧，与我一起见证吧，到那时候，你将是旧世界最后的遗民，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将你的发明和伟业传遍世界，一切都好起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起身来，那双紫色的瞳孔身处高位却像是恳求老师原谅错误的孩子一样看着他，散发着难以言述的悲哀。
明明他只要有那个意思，随时都可以将眼前嘴臭的同事抹去。
明明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与同意，就算无人认可，他想做的依然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强者无需征求弱者的意思，微弱的总是会被强势的覆盖过去，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但现在，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却向他露出了属于弱者的祈求眼神。
他希望自己的支持。
希望自己的同意。
希望他说一声对，又或者能够冷哼一声就这么继续看下去。
但即使如此，阿希尔也依然没有停止对信息牢笼的侵蚀与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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